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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9.
修路队按县里交通局民运站的要求,今天拆除了简易的木头房,拉着简单的行装下山去了。
在雪线之上,雪停了。“修路队”撤走了,运输结束了,山里一片寂静。然而,这雪山后面还有一百多匹骡马没有撤出来;山外还有几十吨独龙江急需的药品和其它封山物资没有运送进去。
傍晚,有一支年轻人组织的马帮朝这一带走来,驻扎在东哨房下的“配屋里”一带,并说准备明早闯丫口,决定明早跟踪这支竟然敢闯已被大雪封住丫口的马帮。
11.30.
九点离开东哨房向丫口走去,这是我第八次上丫口(王第九次,曹八次,张六次),果然,那支冒失的马帮随后向丫口走来,然而,原来的马道已被雪覆盖,运送物品的独龙山民可以顺着电杆直行,而马驮着五十公斤的货物,加上自身体重共三百多公斤,很容易便陷进雪中,据说这对马的伤害是十分巨大的。
深至大腿的积雪被寒风吹得硬硬的,被山民们踏出来的一条小道几乎已见不到凸凹不平的尖石,细细弯弯,一直向山顶延伸。对于人来说,如果没有一层极滑的冻冰层的话,大雪铺平了的山路,比没有雪的时候要好走多了。
等待马帮的时候,躺在洁白的雪上,看着蓝蓝的天空,神秘的雪山,高原壮丽的景色,会让人短暂忘了所有的烦恼。
两个小时后,当我们再次从丫口下撤回到东哨房的时候,那支被困在里面已近十天的察瓦洛马帮已经弹尽粮绝,开始强行向丫口冲来,经过两天的奋战,有两匹骡马成功地翻过了丫口。三个藏族赶马人,到达东哨房时已经精疲力尽。
他们翻越丫口的悲壮场面完全可以想像得出来,但由于体力等问题,还剩下二十一匹马又沿老路退回山下的三队。疲惫至极的三个藏民用颤抖的声音讲述着他们的经历:“如果今天不来,那马会被饿得再也没有气力翻山,那最终将饿死在雪山上。”
他们匆忙在老钱那里买了点米,给饿极的马喂上包谷,随便吃了点饭,便又急急忙忙向丫口走去,他们还要去营救丫口那边的二十一匹马,一直拍到两个身影消失在雪山深处,此时是北京时间下午5点,当他们翻越丫口的时候,将是晚上7点,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约六点三十分,遥看丫口方向的雪山,天际突然出现一片红光,红色的云丝直飘向天空,那光芒把雪山抹上了一层红色,神秘而辉煌,那红色持续了五分钟。我的脑海总浮现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一片暮色的雪山之中向丫口缓缓蠕动……
生病的小女孩是肺炎的可能性已经很大,极力劝说她的父亲背小孩到贡山诊治,送钱也算一点心意,约好通公路后一定到他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