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
(1997年元旦,12集大型文献纪录片《邓小平》播出,邓小平在301医院的病榻上一集不落地看完了这部记录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和“儿童般的羞涩”。)
刘效礼:能让小平在有生之年看到我们为他拍的纪录片,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当时邓小平的医生告诉我说,“邓小平把纪录片全看了”。她还描述了当时老人家观看的情况:“我在他耳边说纪录片的大意,当时出了全景,他很着急,他问那个是谁,我告诉他,那就是你”。黄琳说,出了近景和特写的时候,老人家显得很不好意思,用黄琳的话说,脸上露出了“儿童般的羞涩”。他的女儿邓榕对我们摄制组工作人员说:许多细节我们子女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挖掘出来的?她要去了20多套录像带,送给邓小平医疗组的工作人员。
(《邓小平》连续播了12天,一个多月后老人家就去世了。观看《邓小平》成了人们追怀伟人、寄托哀思的重要方式。)
刘效礼:那些天里,中央电视台的播出线上,两套录像带轮着播,播得带子都发烫了。我每天上班经过中央电视台的西门,都会看到地上有一大堆《邓小平》录像带的包装盒——人们在买走录像带之后,就扔下包装盒急着回去看了。很多老同志都说,我们要对你们摄制组再次深深鞠一躬。该片已被中央档案馆永久收藏。 (那一年金鹰奖评选时,《邓小平》的得票率超过《水浒》20多万张选票。在1997年多个不同版本的“中国大事记”上,记载的第一件事都是——大型电视文献纪录片《邓小平》开播。)
董岩:曾有人这样评价说,在表现视角上,《邓小平》在《毛泽东》的基础上又有了新的探索。《毛泽东》把领袖请下神坛,抛弃了早期纪录片对伟人的仰视视角,以平视视角表现毛泽东既不同于神又不同于普通人的伟人经历;《邓小平》对邓小平的表现视角则不仅是“平视”,还要“走近”,展现了伟人平凡的一面。 刘效礼:有人说,纪录片是人类的“生存之镜”,我说,纪录片就是给国家续家谱,是影像史记。《毛泽东》、《邓小平》两部伟人的片子完成后,我还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拍摄《孙中山》,纪念辛亥革命90周年。我知道,要完成《孙中山》这部文献纪录片难度大于《毛泽东》和《邓小平》。为什么呢?因为年代久远,关于孙中山的影像资料太少了。如何拍成一部极具历史感的人物传记,需要新的突破。2000年初,在《孙中山》摄制组成立时,我对大家说,“我们有幸拍摄《孙中山》,待这部片子完成,本世纪的三位伟人,我们都为他们拍了一部文献纪录片。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正在拍摄历史,我们要把历史的内容还给历史。”
(正如刘效礼所言,6集的《孙中山》确实还原了许多历史的真相——孙中山实际身高为1.68米,并不是许多资料显示的1.60米;他并非因肝癌去世,而是原发胆管腺癌转移到肝部;3月12日植树节的设立是为了纪念在这一天去世的孙中山;除了孙文、中山樵、孙逸仙,孙中山求学时还曾用过‘泰铢’这个名字…… 20世纪的中国历史舞台上,出现了三个伟人的身影。孙中山让中国人醒过来,毛泽东使中国人站起来,邓小平让中国人富起来。这是一个民族一个世纪所经历的三次历史性的重大变化,58岁的刘效礼幸运地完成了对他们的影像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