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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任过宁夏电视台副台长,大家还是习惯叫他“康台”。
和“康台”谈话的过程,不可避免地想起他的过去。自《沙与海》以来二十年,有一份还不够清楚的清单:《石头上的印记》(1991),未播出;《雪域》(1992),未播出;《泸沽湖》(1993),未播出;《天籁》(1994),未播出;《生活》(1995,合导),未完整播出;《阴阳》(1997),未播出;《公安分局》(1998),未播出;《当兵》(2001),未完整播出;《听樊先生讲过去的事情》(2002),未播出。
这些纪录片的重量,够得上担当任何一种中国纪录片史的压舱石。除此外,另有一些被他谦称为“乱七八糟”而排除在外的片目,其中包括《景德镇》、《改革开放二十年》、《20年·20人》、《晋商》、《唐之韵》之类声名远播的重磅系列片。
他熟知的是什么?那就是人的封闭状态,从地理环境到人的精神的封闭。
像个老农,他只是埋头做纪录片而已,只是埋头做,其余万事皆不关心;就因为做得太过专注而不去关注是否播出,是否收回成本——现在如此,身后也未可知——他依然这样一路走来,一个人;直到此时此刻,仍在路上。
《新民周刊》:我只是奇怪,20年来,您表达的大都是中国的封闭,有人因此戏说您是“打封闭的”。而且,一个导演有那么多的“未播出”,是否意味着“打封闭的”自己也被“封闭”了?但是从1998年开始,您的视线转向大视野,直到您这次走进中国最大的视野《百年世博梦》,您是怎样完成过渡的?
康健宁:把头抬起来!在你感到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只要再坚持下去就行了。
首先得拿下它的思想高度,刚才说了,是“人类共同面对难题的思想论坛”而不仅仅是“大展示”,拿下了思想高度,就是大家都得“抬起头来”,我才得以“揪住”总撰稿的撰稿思路、执行导演的前期拍摄、后期制作的各个环节。
问题是,总线头理出来了,具体地怎么切入呢?题材太大、素材太浩瀚,蛇吞象,怎么下嘴呢……
《新民周刊》:和《大国崛起》显然不同,根据现在的成片看,既不是历史片,又不是政论片,也不是宣传片,它是个什么东西呢?
康健宁:我怎么觉得你这样提问像是在表扬我(大笑)!它的确“四不象”——当然它是部纪录片没问题。
我们真正的意图就在这里!它是一个多元的结构,既有纪录片的厚度,又有政论片的思考,在影像上,又有宣传片的瑰丽。和以前的大片有很大不同,我们只考虑什么是最合适的,而不去考虑最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