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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张三一的专题片时代

陈晓卿纪录片名人工作坊 央视网 2011年10月09日 11:46 A-A+ 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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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皖北五天,乐乐只学会了一句老家话,“搁哪喝唻(在哪里喝呢)”,意思相当于how are you。我经常一半的时间都在喝酒,基本不清醒,嗜睡,博客自然无法更新。找到一篇旧文,说纪录片的,从中能感到这里的酒风浩荡。这几天,我就是那位张三一。 以下为正文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某一天,独立制片人温普林在一个纪录片研讨会上放映自己的早期作品《青朴》,与会的一位老师耐心地向大家分析,希望大家相信,其实温老大拍的这种东西,在严格的意义上只能称作专题片。十几年后,温老大在回顾梳理自己的纪录片道路时还特意把这件事儿拿出来让大家主持公道,足见当时他是被“伤了自尊了”。也难怪,在咱们这儿,吃纪录片这碗饭的,拍的东西如果被别人说成专题片,那就相当于一个交响乐团的指挥指着一个小提琴手说:你丫以前拉二胡的吧!

  事实上,纪录片和专题片的区分是一个有中国特色的学术命题,专家甚至还进行过历时一年的专门的学术研讨来确定两者的“麦克马洪线”。尽管你甚至不容易找到一个特别确切的英文单词来与“专题片”相对应,但圈儿内人都大概明白“纪录片”和“专题片”的区别。

  说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刚刚入电视行的时候,在一家市级电视台实习,做的就是专题片。当时我的老师是当地专题片的大拿,叫张三一(为了保护已成年人,文中采用化名)。“三一”其实是张老师的外号,张老师当时说了,好的专题片就是把画面拍得漂亮一点,把解说词写得优美一点,把音乐配得煽情一点,“三一”嘛。

  不过,张老师的外号还有一个民间注解,老张好酒,而且是“一请就到、一到就喝、一喝就高”。那时候我跟着他满世界拍专题片,题目大致都叫《前进中的哪儿哪儿哪儿》。那时候,被拍的单位——我们叫基层——的同志们热情啊,每次拍完片就直接坐到了酒桌旁,所以如果我去参加那次概念界定的学术研讨,我一定会发言说拍片时有人陪同有人请客的就是专题片。

  每次酒过半巡,张老师就高了,一高了就闹笑话。我亲眼目睹过两回。

  一次是去一个煤矿,当时煤矿待客的最高待遇是去“贵宾浴池”烫澡,所谓的贵宾浴池实际上就是比矿工的大澡塘迷你一点的几个小盆塘,遇到来客,分别加热。我们陆续下了池子,酒后的张老师却径直进了一个没有加温的凉水池,同志们都在惊讶之际,张老师却心安理得地洗开了。约五分钟后,老张突然严肃而坚定地从水里站起来,高喊着矿长的名字:“老田,今儿的水温不对!”

  第二个笑话是送张老师回家。忘了交代了,张老师的太太叫小琴,人和她的名字一样温柔贤惠,但张老师有个毛病,一喝醉了就不愿意回家。这次我们好几个人硬是把他送到了家门口,小琴师母打开了门,张老师却拼命往外躲。嘴里喊着:“这是哪儿?你们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来?”我们耐心地解释说这是您家啊,这不,师母在这儿呢。张老师定定神儿,打量一下小琴,很凝重地压低声音对我们说:“不对,这个人我不认识”。得!我们全傻在那儿了。这时候小琴师母,不慌不忙地在门口冰箱上的一打纸条里取了一张,镇静地对老张说,好吧,我给你打个收条。张老师看见收条竟像妖精见到了神符,哧溜一下钻进了屋。你肯定惊奇那摞纸条上到底有什么内容吧?当时我也是。只见上面写着:

  收条  今收到: 醉男人一名,其生死与组织无关。   收件人:小琴

  当然,尽管张老师闹了N多与喝酒相关的笑话,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电视专题片的造诣。几年后再见到张老师的时候是他来北京领奖,“政府奖!”他说。这时的张老师评了高级职称,解说词被结集出版,在全国已经小有名气。

  “现在我不再拍企业宣传片了,主要是给省里、市里拍一些有文化底蕴的专题片,现在的领导每天逼着你介绍他的政绩。”张老师显得有些踌躇满志,关于专题片也有了更多的心得。

  “一定得选最好的撰稿,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说人话那种的,全国一流的摄影师,必须会航拍的,能用胶片就别用录像。规模最小也得二十集,什么大炮啊、轨道啊、特技呀,动画呀,能给他用的全给他用上。包一宾馆,最少住上一年,弄几辆车,全喷上字儿,越大越好,再印几千件汗衫儿,满世界发去,这叫宣传。片头有主题歌儿,片尾有片尾曲。找俩电台的主持人,插着花儿解说,一口地道的播音腔!完事儿再搞一台晚会,主持人用最火的,光穴费就万八千的,就是一个字儿——贵 !你说这样的片子,一集你得多少钱 ?我觉得怎么着也得五万块钱吧,五万块钱,那是成本。十万块钱起……”

  我明白,张老师是混成“大腕”了,他甚至有了拍《资本论》的冲动:“音乐电视不是叫MTV么,我打算做一个‘理论TV’”,他说,“给领导们作决策参考嘛!”

  我特别没出息,只惦记着搓大盘子的事儿,就问三一老师现在还喝酒么?张老师一脸的无奈:“应酬啊,不去的话,人家觉得你有架子哩。”

  不久之后,我便听到关于张三一醉酒的一个更精彩的段子,说老张醉酒后自己骑车回家,半道上酒劲上来了,便扶着自行车出酒,之后实在站不起来,只好枕车自行车座儿在路边睡了……这时候不知道哪儿来了一条野狗,顺着老张的秽物舔啊舔啊就舔到了张老师的嘴角,只见老张用胳膊肘无力地推狗的头部,歉疚地嚅喏着:“太晚了,太晚了,要不明晚好不好?明晚吧小琴……”

  我是喝酒喝坏了胃,工作以后才改拍纪录片的。纪录片很多人都知道,没什么人请你吃饭,更不用说喝酒了。做纪录片这么多年还真的很少有什么人像以前一样天天陪着你吃饭,每天的拍摄对象不让你请他就不错了。前几年,我们栏目的导演还真的遇上了每天请吃饭的一个活儿,而且一吃就是六十天。不过地点不太好,地坛医院,而且在SARS肆虐期间,俩编导呆在里面拍片就没出来。

  唉,纪录片做久了,有时候还真的怀念和三一老师天天扶醉而归的轰轰烈烈的专题片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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